“你昨晚在这睡的?”

    高卓看见沙发上有枕头和一床薄被,屋内还没开暖气,他眉头微皱,顾不上什么,过去先探了探潭州的体温。

    “不要睡在沙发,也不要天冷不开暖气就睡,怎么不听?”
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潭州突然说,“我说的话你也没有听。”

    高卓顿住,只见潭州站了起来,将他的脸侧到另一边,神色冷静地盯着侧脸红肿的那块区域。

    然后什么也没说地走了,在高卓的注视下去洗干净了手,接着走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我......”

    “张嘴。”潭州语调森冷,居高临下的视角再加上反光的镜片,让他看起来格外像一个要进行解剖手术的医生,而自己就是一个即将被解剖的小白鼠。

    高卓什么也不敢说,听话地张开了口。

    潭州捏着他的下巴,面无表情,精准地从他后槽牙的地方,掏出了两大团带血的棉花,放在桌面上后,又伸进去晃了晃他的牙根,确认没有松动后,取出医疗箱给他上药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偷溜进来,怕我知道?”他用沾了药水的棉签仔细地涂在侧脸红肿的地方。

    高卓自知理亏:“是,怕你生气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潭州没回话,他只要一受伤,面对自己就会心虚,跟他相处这么久,昨天怎么可能没听出电话里的异常。

    “别生气。”高卓凑过去,捧着他的脸亲。

    “别乱动。”潭州还拿着棉签,给他那颗晃来晃去的脑袋上药。

    快十天没见面了,哪甘于只亲脸,潭州刚涂完,他就直接将人扑到沙发上啃了。